在我国历史上,有这样一位皇后,她姿色艳丽,容冠后宫,既有契丹女子的豪爽,又有中原女子的柔美;她工诗词,善琵琶,在中国女性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;她德才兼备,却在风华正茂之时因创作艳词而被迫自尽。她就是辽道宗的皇后——萧观音。
萧观音出生于皇后世家,其父萧惠是辽兴宗之母萧耨斤的弟弟。萧观音十四岁时嫁给时为燕赵王的耶律洪基为妃,两年后,辽兴宗驾崩,耶律洪基继位,封萧观音为皇后。
萧观音自幼聪颖,触类旁通。她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,工诗词,善谈论,好弹筝,尤爱琵琶,还能自己谱曲弹唱。辽道宗也深爱中原文化,精通音律,工于书画,常与萧观音一起吟诗对词,你唱我和,二人恩爱缠绵,伉俪情深,就连外出行围也常携萧观音一起。
一次,道宗在伏虎林行猎完毕,宴会之时,萧观音便即兴赋诗一首:“威风万里压南邦,东去能翻鸭绿江。灵怪大千俱破胆,哪叫猛虎不投降!”锦言妙语脱口而出,在座辽朝大臣无不叹服。一首诗,充分展现了萧观音女中豪杰的巾帼风范。
清宁二年,萧观音生下皇子耶律浚。耶律浚自幼聪慧,能言善辩,好学习,通诗文。七岁时随道宗出猎,十箭连发,射中九鹿,道宗大喜,次年,封耶律浚为太子。
身居高位,宠冠后宫,夫妇和谐,伉俪情深,诞育佳儿,聪颖孝顺,萧观音身为女人、妻子、母亲感到十分满足。正当她沉浸在幸福之中时,没想到危险已悄然来临。
道宗初登基时,求直言,访治道,劝农兴学,救灾恤患(《辽史》),一度政治清明,国库充盈,百姓无不称颂。看着自己治理下的大好河山,辽道宗的满足感和虚荣心极度膨胀。他将朝政交付大臣耶律乙辛,自己便每日沉湎于饮酒打猎中了。
萧观音见状,每每上书陈述利害,规劝夫君将心思放在朝政上。辽道宗总是不以为意,依旧我行我素。时间久了,道宗对萧观音上书之事颇感厌烦,渐渐地疏远了这个美貌多才的皇后。
萧观音失宠,内心倍感失落。她曾做《回心院》词十首,词作缠绵悱恻,叙述了曾经与夫君的绻缱情谊,抒发了失宠后的孤独凄凉,企盼夫君能够回心转意,重回自己身边。
萧观音令宫中乐师赵惟一为自己的《回心院词》谱曲,二人你弹我唱,丝竹相合,将词作的缠绵情谊发挥的淋漓尽致。时间一长,后宫中关于皇后“出轨”的艳闻便传开了。
此时,太子耶律浚已经参政,法度修明,众臣称赞,这让一度大权独揽的耶律乙辛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这位太子。正巧皇后失宠,传闻满天飞,耶律乙辛便利用这个机会陷害萧观音,以图日后废黜太子。
耶律乙辛命人写作粗俗淫秽的《十香词》,买通宫女单登,声称这是“宋国皇后之作”,让皇后御书。萧观音不知是计,便照做了。耶律乙辛拿着萧观音抄写的《十香词》来到道宗面前,诬陷萧观音与赵惟一私通,又指出皇后所作《怀古》诗:“宫中只数赵家妆,败雨残云误君王。惟有知情一片月,曾窥飞燕入昭阳。”中“赵”、“惟”、“一”三字乃是皇后对赵惟一念念不忘。
道宗见自己被戴了绿帽子,忙宣萧观音上殿质问。萧观音一见《十香词》便明白了。她哭诉着向道宗辩解,拒不承认自己与赵惟一有染。道宗气急,拿起铁骨朵朝萧观音打去,几欲致命。辽道宗还派耶律乙辛和辽北府宰相张孝杰查办此事。耶律乙辛对赵惟一严刑拷打,又捕风捉影地把教坊艺人高长命抓来施以酷刑,最后二人禁不住拷打,屈打成招,萧观音私通的罪名便被定了下来。
一代才女萧观音就这样带着无尽的冤屈含恨长逝。萧观音自尽后,因是戴罪之身,尸首只能运送母家安葬。曾经一度宠冠后宫,才德超群的女中英杰就因为一首缠绵悱恻的宮词而香消玉损,令人不禁为之掩面叹息。
萧观音死后第三年,其子耶律浚也被耶律乙辛诬陷杀害,自此,大辽帝国奸臣当道,国力衰退,从而走上了日薄西山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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